淡的不满,那是被人冤枉的不满。

刘先生重新打量了一下徐韶华,当初少年才入学的时候,他曾听人说,他已有一十一岁,许是家中穷困,他看上去比同龄人矮了半个头。

这会儿他憋着气站在那里,脸颊微红,连那被灰衣布袍遮掩的皮肤处都泛着红,倒是像一个颇为生动的玉面娃娃。

也是,他还小呢。

刘先生抿了抿唇,将唇抿成了一条直线,隐隐向下压,须臾后,他才叹了一口气:

“徐韶华,是先生昨日丢了一件重要的东西,听人说你昨日从这里经过,这才想要试一试你……是先生不对。”

刘先生软和下语气,看着少年有些愤愤的模样,从怀里掏出一包饴糖:

“这是先生的赔礼,你莫气了。嗯?”

刘先生晃了晃手中的饴糖,笑吟吟的说着,完全不见方才那严厉苛刻的模样。

这饴糖,可是这些农家孩子最喜欢的东西了。

刘先生这话说完,徐韶华一把接过饴糖,语气中还有一丝不满道:

“学生不怪先生。”

刘先生微微一笑,将手收回袖中,这才看着徐韶华,试探道:

“那,徐韶华,你昨日可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?”

徐韶华低头看着手中被油纸包裹的饴糖,头也不抬道:

“学生不知,上课还来不及,哪有闲功夫管旁人?”

正常人,谁会关注路上遇到的人?

若是那偷听之人,岂会光明正大的与人打招呼?

“那可有看到什么猫猫狗狗之类的?你们小孩子最喜欢这些了,不是吗?”

徐韶华闻言,犹豫了一下,刘先生看着他的眼神渐渐锋利起来,只可惜徐韶华这会儿正在低头把玩那油纸上系着的细绳,并未察觉。

“学生没有印象。”

徐韶华思索片刻,还是摇了摇头。

刘先生闻言,眼中的厉色渐渐淡去。

刘先生方才那两问,若是心里有鬼之人,只怕早就被他绕了进去。首先第一问,刘先生是在向徐韶华确认当日是否还有旁人经过。

若是想要掩盖,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,还是由刘先生提出的,届时哪怕说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,都有可能摆脱嫌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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